用温和的方式打开性别议题

　　□ 梁雯

　　以三个女性为主角的《好东西》在年末电影市场突出重围，有黑马之势。据猫眼专业版，截至11月28日，《好东西》累计票房2.28亿，暂列2024年贺岁档票房冠军。在豆瓣，《好东西》被打出9.1分的高分，成为目前2024年最高分国产片。
　　《好东西》讲述了要强的单亲妈妈王铁梅带女儿王茉莉搬到新家，认识了缺爱且“恋爱脑”的邻居小叶，成为朋友，共同面对生活中酸甜苦辣的故事。上映伊始，《好东西》就被贴上了“女性主义”等标签。这些标签可能成为卖点，也可能引来批判。好在，《好东西》避开了该议题严肃的一面，选择用温和友好的方式，揭开性别议题的面纱。
　　正如电影的英文名Her Story，《好东西》从女性视角出发，讲述女性成长，但基调是轻松的，没有上纲上线，甚至对上纲上线的女性主义进行了幽默解构。电影中，提到女性主义最多的反而是男性角色。王铁梅的前夫在对话中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你读过几本上野千鹤子？”其他诸如社会结构性问题、性别红利、原罪等词汇也是张口就来。影片中男性空谈女性主义，让有些观众觉得脱离现实。也正是这种脱离现实造成的违和感、荒谬感，实现了反讽。女性主义不应该空谈概念，而应关乎每一个女性真实具体的生活处境。
　　《好东西》中的男性角色与传统的男性形象不同。他们一个是“软饭男”，一个拉黑父亲自称与父权社会分离。他们会“雄竞”，且竞争的内容是谁显得年轻，谁皮肤白。相比刻板印象中有男子气概的“大男人”，《好东西》中的男性角色显然是非主流的。这种非主流男性角色反而更能让观众看清不同性别共同面临的困境，也许破除性别刻板印象，我们才能探索更多的可能性。正如电影中王茉莉询问女孩应该怎么打鼓，得到的回答是“你怎么打鼓，女孩就怎么打鼓”。
　　有人认为，《好东西》金句多且密，像是“两个小时的《邵艺辉脱口秀专场》”，毕竟日常生活中，人们并不会在对话中如此密集地“抖机灵”、说金句。在网络段子流行的当下，电影中金句频出一方面有讨好观众之嫌，另一方面有利于观点输出，更能抓住观众注意力，增加卖点。
　　《好东西》的故事是平淡的，没有大戏剧起伏，主角没有必须完成的任务。平淡的叙事中，显现的是三个不完美但努力生活的女性角色。也许《好东西》并不完美，也给不了解决现实困境的办法，但把问题提出来，也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