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缺席

　　□ 朱子钰 李梦馨

　　东方甄选的“小作文”事件动静越来越大。这场“小作文”风波起源于东方甄选近期的“吉林行”文案，东方甄选小编称董宇辉“小作文”文案部分出自团队之手，这一说法引发董宇辉粉丝不满，认为小编“背刺”董宇辉，忽视了董宇辉对东方甄选的贡献。此事不断发酵，直接结果就是东方甄选账号持续掉粉，公司股价下跌。东方甄选CEO孙东旭在一场直播中就此事的不当回应，再次激化了粉丝的情绪，甚至一度有“东方甄选CEO、董宇辉二选一”的传言。12月16日中午，东方甄选的抖音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重大公告，宣布免去孙东旭东方甄选执行董事和CEO的职务，由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但争论仍在继续。
　　对这一事件，其实不管站队哪边，内情都不难理解。董宇辉是新东方一手打造的超级网红，随着其个人身价和影响力的暴增，和老东家东方甄选有了博弈的能力，对故意打压自己的行为坚决不能容忍；而对东方甄选团队来说，也不甘心：他们认为，明明董宇辉是借助自己的平台优势与团队支持才有今天，却尾大不掉，所以有必要给他降降温、去去光环。这两种考虑各怀心思，却都有各自的合理性。如果我们置身其中，恐怕也会作出其中一方的选择。既然这样，那么一味争执谁对谁错，就没什么意义。现在看这件事，其实是商业规则缺失惹的祸。
　　平台培养出具有强大号召力和市场价值的人才，最终如何确保双方的权益，其实在市场化条件下是很容易找到现成的商业伦理与商业规则的。大家都很熟悉的职业联赛，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巨星与球队，球队在培养球员时一开始就签好合同，随着球员的发展，大家以合同为基础来调整利益分配，这样双方就不会觉得自己委屈了，也会减少很多这样的小动作。
　　此事件，恰恰是因为缺失这样的提前制约：董宇辉的爆火带有一点儿偶然性，同时目前网上平台培养新人成功的后续利益处理情况也缺乏先例，所以在这方面缺乏球员转会那样的事先约定。在这个商业问题上，就可能造成双输局面。东方甄选固然表现出了低姿态，从他们的角度看，以后一味容忍董宇辉继续做大，也未必是好的选择；董宇辉一旦单飞也会平添更多的不确定性——这是缺乏规则保护带来的必然结果。同时，这一事件也演变成了商业伦理的大争执，但其实，根源只有一个：本应设定的商业规则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