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向北约积极靠拢，意欲何为？

□ 山东社科院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王付东 孙怡龙

　　北约向亚太扩张，是目前亚太地区面临的重大地缘风险之一。尹锡悦政府上台后，韩国与北约的关系大幅迈进，成为北约“亚太化”的重要着力点之一，相关动向值得关注。
　　自尹锡悦政府上台后，韩国与北约的关系日益紧密，主要表现为：一是高层互动频繁。2022年6月，尹锡悦的首次出访便是出席北约马德里峰会，这是韩国总统史上首次参与北约峰会。2023年1月，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时隔6年访问韩国，与韩约定升级双边合作。7月，尹锡悦再度参与北约峰会，其间还同澳大利亚、日本、新西兰首脑一同举行北约亚太伙伴（AP4）会议。
　　二是合作机制日趋完善。在尹锡悦政府的积极申请下，2022年9月北约批准了韩国常驻北约代表处，标志着韩国与北约的机制建设取得新进展。2023年2月，韩国与北约举行第一次军事参谋对话，该部长级定期会议机制旨在增进北约对朝鲜半岛安全状况的理解和彼此交流合作。7月，尹锡悦在北约峰会期间与北约签订了《韩国与北约个别针对性伙伴关系计划》（ITPP），比之前韩国与北约签订的《个别伙伴合作计划》（IPCP）更加深入，涵盖了“对话与协商”“反恐合作”“军控与非扩散”“新兴技术”“网络防御”“公共外交”等11个领域的制度化合作。同时，韩决定加入北约的战地信息收集和开发系统（BICES），与北约成员国共享军事机密，并经常举行军事演习。韩还将参加北约援助乌克兰的信托基金，与北约在乌克兰问题上共进退。
　　三是强化军事合作。2022年5月，韩国正式加入北约网络防御中心，成为首个加入该组织的亚洲国家。同年7月韩军网络作战司令部首次以正式成员身份参加北约合作网络防御卓越中心组织的网络空间联合演习。韩国政府还大力推动向北约成员国进行武器出口，“曲线援乌”。仅波兰就订购了韩国980辆K-2主战坦克、48架FA-50战机、672门K-9履带式自行榴弹火炮。
　　内外动因推动韩国向北约积极靠拢。
　　首先，美国与北约的鼓动和怂恿。当前，韩国政府几乎全面跟随美国的政策，对美国主导的北约“亚太化”，自然也是言听计从。2021年，北约制定“北约2030年议程”提出积极介入“印太事务”。次年6月，北约在《2022年战略概念》中指出，大西洋与印太的安全紧密相连，并将中国定义为对北约成员国安全、利益和价值观的“系统性挑战”。今年初，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访韩时，大肆渲染中国“威胁”，希望与韩深化合作。在美国和北约的支持下，韩国在地区和全球问题上日益活跃。
　　其次，尹锡悦政府志在将北约作为抓手，以实现其“全球中枢国家”（Global Pivot State）的宏大愿景，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尹锡悦政府大力推动美韩同盟由地区同盟扩张为全球同盟，同北约的合作成为其进一步的目标。2022年底，韩国推出韩版“印太战略”，将北约视为重要的伙伴。此外，尹锡悦政府将“价值观外交”作为其全球外交的重要内容，这也是韩国与北约强化合作的重要推力。尹锡悦在北约峰会期间，多次强调印太国家和北约国家共同捍卫“基于自由、人权和法治的秩序”。
　　其三，韩国希望联合北约强化对朝遏制。面对朝鲜日益增强的核导能力，尹锡悦奉行强硬的对朝政策，试图借助北约力量对朝“以压促变”。今年北约峰会期间，尹锡悦再度强调朝核威胁，并希望北约对此进行关注。《北约峰会联合声明》也指出，北约和国际社会将共同应对“日益升级的朝鲜核武器和导弹威胁”。
　　北约在欧洲不断扩张、打破地缘平衡，是引发俄乌冲突的重要原因。有鉴于此，北约的一些欧洲成员国如法国等也对北约亚太化持审慎态度。韩国政府在北约亚太化进程中的推波助澜，无疑加剧了亚太地区的分裂和矛盾，可谓引狼入室。美国和北约不断介入亚太事务，并将韩国作为干预亚太地缘格局和打压中国的重要抓手，对韩国来说并非福音。许多人担忧朝鲜半岛的“乌克兰化”，正在于此。韩国许多有识之士，也主张本国在北约问题上保持审慎，避免介入大国争端和加剧地区紧张。在一些国家和组织不断寻找地缘薄弱点煽风点火之际，理性的国家避之尚且不及，岂有主动逢迎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