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世界热点回顾与展望②

2023年，俄乌冲突向何处去

□ 南京大学 王嘉昊 成汉平
　　12月21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访问美国，受到了高规格礼遇。拜登在随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向乌克兰提供价值18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包括泽连斯基梦寐以求的“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
　　俄罗斯总统普京则针锋相对，亲自视察冲突前线，并宣布不为军费设限，“特别军事行动的所有目标和任务都将得以实现。”年关将至，持续了十个多月的俄乌冲突仍未迎来和平的曙光。
俄乌冲突因何而起、
进展如何？
　　俄乌冲突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极限东扩导致俄罗斯失去安全空间的必然结果。
　　其实，俄乌两国争斗的火种早在8年前就已埋下。2014年初，美国在乌克兰煽动“颜色革命”，推翻了亲俄罗斯的亚努科维奇政权。乌克兰境内的新纳粹主义趁机死灰复燃，乌克兰东部以俄罗斯族为主体的地区因此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先是克里米亚于3月16日公投入俄，随后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两州爆发了由俄罗斯支持的地方武装和乌克兰政府军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冲突各方虽然于2015年2月签署了《明斯克协议》，实现了停火，但协议并未得到认真履行。克里米亚仍然被俄罗斯占据，顿、卢两州的部分地区长期处于事实上的独立状态，乌克兰则摒弃了原本的中立立场，逐步成为西方国家对抗俄罗斯的“桥头堡”，甚至多次表态希望加入北约。
　　最终，今年2月24日，普京宣布对乌克兰发起以“非军事化、去纳粹化”为目标的“特别军事行动”。
　　冲突初期，俄罗斯以兵力和装备上的优势，占据了乌克兰东部的大片领土，包括于3月2日占领乌南部重镇赫尔松。但俄罗斯突袭乌克兰首都基辅的行动以失败告终，没能取得决定性胜利。乌第二大城市、工业中心哈尔科夫也是久攻不下。双方就此陷入僵持。5月16日，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俄军攻占了南部港口城市马里乌波尔，这也是截至目前俄罗斯在冲突中取得的最后一个重大胜利。
　　此后，美西方国家援助的先进武器源源不断地抵达乌克兰，俄罗斯则因为没有对乌克兰正式宣战，无法动员足够的兵力。此消彼长之下，双方攻守之势逐渐逆转。自夏天开始，乌军在多条战线向俄军展开反攻，收复了许多城镇和居民点，并对俄罗斯控制下的克里米亚，乃至俄罗斯本土发动了零星攻击。俄罗斯也改变了战术，从10月10日开始，持续对乌境内能源、军事指挥和通信设施进行大规模打击。此外，普京于10月5日批准在冲突中占领的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和赫尔松四州加入俄罗斯联邦。双方虽然都曾表示愿意开展和平谈判，但均表示对方开出的和谈条件是不可接受的。综合各方消息统计，双方都已付出了近十万的人员伤亡，流离失所的难民更是不计其数。
俄乌冲突向何处去？
　　持续了十个多月的俄乌冲突早已不局限于俄罗斯和乌克兰两国之间的恩怨，而是演变成了美西方国家与俄罗斯之间的一场“代理人战争”。自冲突开始以来，美国和欧盟先后对俄罗斯展开了全方位的制裁，包括冻结海外资产、限制俄罗斯进出口贸易、冻结俄罗斯外汇储备、切断俄罗斯部分银行与SWIFT的业务联系、禁止进口俄罗斯煤炭和石油以及黄金等，沉重打击了俄罗斯的经济。与此同时，美、英、德、法等国还向乌克兰提供了大量急需的先进武器装备，如“标枪”反坦克导弹、“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海马斯”多管火箭炮、“鱼叉”反舰导弹等，还通过卫星和侦察机向乌方提供俄军情报，有效地弥补了乌军在正面战场上的劣势，在局部战场上甚至对俄罗斯形成了优势。
　　2023年，俄乌冲突仍将持续。俄罗斯不可能把已经占领的土地拱手相让，但在不进行大规模增兵的前提下，也无力对乌克兰发动有效的攻势；正处于反攻阶段的乌克兰更不可能在此时“割地赔款”，但兵力同样有限、装备完全依赖西方援助的乌军也难以取得决定性的战果；美国不希望冲突过早结束，军工、能源、金融、数字寡头在背后不断“拱火”，450亿美元的紧急援助已经提上日程；欧洲国家在军事和能源上高度受制于美国，已无力像2014年那样推动俄乌和谈。
　　与此同时，冲突升级的风险仍值得关注。如果俄罗斯的导弹不慎击中北约国家的目标，会不会触发北约的集体防御机制，导致俄罗斯与北约的直接对抗？如果正在运营中的乌克兰核电站在战火中被摧毁，会不会酿成如同当年切尔诺贝利事件一样的核灾难？更有甚者，如果局势长期不利，世界会不会再次面临核冲突的危险？美国又会不会按捺不住，亲自下场，触及全面战争？
　　至于俄乌冲突何时才能平息，也许要等到俄乌两国领导人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开启真正有效的谈判。也许要等到美国人失去耐心，不愿向乌克兰继续提供援助。也许需要有其他的大国站出来，以超越西方“零和博弈”的政治智慧，积极斡旋，为俄乌两国觅得止戈休兵、和平共处之道。